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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三世轮回录

啷个啷个嘞个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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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忘川三世轮回录》是知名作者“啷个啷个嘞个”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苏清沅沈砚展全文精彩片段: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主角:苏清沅,沈砚   更新:2025-09-23 18: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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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小年,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沈府西院喘不过气,朔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糊着云母纸的窗棂上,发出“簌簌”的脆响,像谁在窗外攥着碎冰磨牙。

苏清沅蜷缩在拔步床最里侧,三层绣着缠枝莲的锦被裹着身子,却暖不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凉意——这是她嫁入沈府的第三个冬天,也是咳得最凶的一个。

喉间的痒意又涌上来,带着铁锈似的腥气。

她慌忙侧过身,攥紧枕边那方素色绢帕,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咳声闷在锦被里,像破旧的风箱在胸腔里反复抽拉,首到殷红的血珠砸在绢帕上,晕开一小片凄厉的红,才勉强停下。

“夫人!”

守在暖炉边的阿桃猛地站起身,铜炉上炖着的参汤“咕嘟”冒了个泡,她慌得差点碰翻药碗,快步扑到床边,粗糙的手掌轻轻抚着苏清沅的背,“您慢些咳,太医说您气脉弱,禁不起这么折腾……”苏清沅靠在阿桃怀里,喘得眼前发黑。

鬓边散乱的发丝沾了冷汗,贴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衬得那双曾含着桃花笑的眼睛,如今只剩两片耷拉的眼尾,像被霜打蔫的花。

她今年二十岁,三年前嫁入沈府时,还是桃花镇茶铺里那个能扛着半人高的茶箱跑、笑起来能让整条街的桃花都亮三分的苏家嫡女;如今却成了连起身都要靠人扶的病秧子——礼部侍郎沈砚辞的正妻,这个镀着金的身份,于她而言,不过是间西西方方的囚笼,连风都透不进来。

阿桃扶她躺好,转身去端参汤,粗布袖口却扫过床头的小几——“嗒”一声轻响,一枚莹白的玉佩从叠着的《女诫》书卷上滚下来,落在锦被上,顺着褶皱滑到苏清沅手边。

是三日前,一个穿青布短打的伙计送来的,肩上搭着块印着“栖雪茶寮”的靛蓝布巾,只说“陆掌柜托小的送过来,给夫人安神用”。

苏清沅指尖刚触到玉佩,一股极淡的凉意就顺着指尖窜上来,像冰水下的暗流,瞬间撞得她心口发颤——眼前骤然闪过一片刺目的白,不是西院暖阁里的熏香,是结着薄冰的寒湖,灰蓝色的湖水冻得发僵,一个穿正红色襦裙的女子背对着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被人猛地从身后推了一把,整个人像片落叶似的坠入湖中。

湖水溅起的冰粒打在脸上,冷得刺骨,她甚至能听见女子落水时的闷响,和身后那道模糊身影的低笑——那笑声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砸在心上,闷痛难忍。

“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

阿桃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哭腔,“您别吓我啊!”

苏清沅猛地回神,胸腔里的闷痛翻江倒海,她攥着玉佩大口喘气,指腹摩挲着玉身内侧——那里刻着极小的雪花纹,浅浅凹进去,不仔细摸根本察觉不到。

方才的画面太清晰了,红衣、寒湖、推人的背影,甚至湖水的寒意,都不像幻觉。

可她嫁入沈府三年,从未踏足过有寒湖的地方,更从未穿过那样艳丽的红裙——苏家虽是茶商,却素来节俭,她的衣裳多是素色,唯一件红的,还是出嫁时的嫁衣,早压在箱底生了尘。

可那股心悸的熟悉感,却像刻在骨头里。

就像三年前初见沈砚辞时,他穿着青布长衫,在桃花镇茶铺外帮她捡过翻倒的茶篮,眉眼温和地说“姑娘当心”,她却莫名觉得“这个人会害我”;就像上个月阿桃买来桃花酥,她咬了一口,突然想起“有人在茶铺后院帮我揉面,指尖沾着面粉,说‘少糖多核桃,你爱吃’”——那些零碎的念头,总在夜里冒出来,像没根的浮萍,抓不住,也甩不掉。

“玉佩……”苏清沅的声音发颤,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玉身被体温焐得渐渐发烫,“阿桃,送玉佩的陆掌柜,你再去查查,到底是谁。

城南的栖雪茶寮,你去过吗?”

阿桃点头,又摇头:“前儿去问过,茶寮门还关着,隔壁布庄的王掌柜说,陆掌柜是半年前开的铺,性子静,不爱说话,常去山里收雪茶。

送玉佩的伙计说,要是您还睡不好,就去茶寮讨碗雪顶乌龙,比太医开的药管用。”

陆栖雪。

苏清沅默念这三个字,心口突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不是痛,是种空落落的酸胀,就像忘了件极重要的事。

她又摸向枕边的玉佩,指尖刚碰到玉身,脑海里又闪过个碎片:不是寒湖,是晒着暖阳的桃花树下,一个穿月白短打的男子正帮她翻晒茶叶,袖口沾着点碎花瓣,抬头对她笑时,眼里落着整片桃花。

男子胸前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个“陆”字,被阳光晒得发烫。

“夫人?

您又不舒服了?”

阿桃见她发怔,赶紧扶她。

“没事。”

苏清沅回神,把玉佩塞进枕下,“只是想起点旧事。”

哪是什么旧事,分明是连影子都抓不住的幻影。

可那幻影里的桃花香,白衣男子的笑,竟比沈府三年的记忆还清晰——清晰到她能想起,男子递茶时,指节上有道浅疤,和她方才攥着玉佩时,掌心被雪花纹硌出的印子,莫名地像。

窗外的雪又大了些,砸在窗纸上“沙沙”响。

西院外传来仆从的脚步声,是沈砚辞回来了。

苏清沅赶紧将染血的绢帕藏进枕下,拢了拢锦被——她不用看也知道,沈砚辞身上定带着酒气,或许还沾着别的女子的脂粉香,就像过去的三年里,每个晚归的夜晚一样。

果不其然,门帘被掀开,一股寒气裹着酒气涌进来,带着陌生的脂粉香。

沈砚辞穿着一身玄色锦袍,领口别着枚成色极好的东珠扣,腰间系着玉带,是上个月京察后升了礼部侍郎才换上的。

他进门时脚步微晃,却没看床榻这边一眼,径首走到暖炉边,端起阿桃刚盛好的参汤,抿了一口,眉头皱起来:“太淡了,再加些冰糖。”

阿桃赶紧应着,转身去拿糖罐。

苏清沅躺在床里,望着沈砚辞的背影,手指将枕下的玉佩攥得更紧。

三年前他还是个穷秀才,靠苏家的嫁妆打点官场,如今升了侍郎,架子也大了,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衣上的脂粉香换了一种又一种——最近常沾着的,是珍珠霜的味道,和户部尚书侄女林薇薇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夫人的病怎么样了?”

沈砚辞终于开口,声音冷淡,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苏清沅闭了闭眼,压下喉间的涩意:“还那样,劳大人挂心。”

“嗯。”

沈砚辞应了一声,将参汤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书房还有公文要批,你早些歇着,明日林姑娘来探病,别失了礼数。”

林姑娘。

苏清沅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林薇薇上个月来府里,穿着水绿色的襦裙,手里把玩着沈砚辞送的珍珠钗,故意在她面前晃:“苏姐姐,表哥说这钗衬我,还说……你病着,怕是用不上这么鲜亮的东西。”

那时她还忍着,如今听着,只觉得胸腔里的痒意又要涌上来。

沈砚辞的脚步声消失在书房方向,暖阁里只剩炉火烧得“噼啪”响,衬得空气更沉。

阿桃端着加了糖的参汤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苏清沅嘴边:“夫人,喝两口吧,补补气血。”

苏清沅张开嘴,温热的参汤滑进喉咙,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这汤是沈砚辞让人炖的,每日一碗,说“安神养气”,可她喝了半年,咳得却越来越凶。

方才攥着玉佩时,她忽然想起阿桃说的话:“药铺的老掌柜说,夫人脉相乱,像是长期沾了‘耗气草’,可太医却说没事……”耗气草。

苏清沅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

她忽然想起方才那片寒湖,想起红衣女子落水前,似乎也喝了一碗什么,然后浑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那个推人的背影,手背上似乎戴着枚玉扳指,成色和沈砚辞常戴的那只,一模一样。

“阿桃,”苏清沅忽然抓住阿桃的手,力气大得让阿桃愣了一下,“明日林姑娘来,你帮我盯着她的手,看她有没有戴一枚银镯子,上面刻着‘薇’字。

还有,去药铺问问,耗气草长什么样,混在参汤里,能不能看出来。”

阿桃虽不解,却还是用力点头:“夫人放心,我记着。”

苏清沅松开手,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雪。

雪粒子还在砸窗户,像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间暖阁里的秘密。

她将玉佩贴在胸口,冰凉的玉身贴着滚烫的皮肤,竟奇异地压下了喉间的痒意。

方才那片寒湖的画面又闪了一下,这一次,她隐约看见红衣女子的侧脸——眉眼和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枕下的绢帕还沾着血,掌心的玉佩渐渐暖起来,像有团小火苗在烧。

苏清沅忽然想起阿桃说的“栖雪茶寮”,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陆栖雪——或许,等雪停了,等她能下床了,该去城南走一趟。

看看那碗能安神的雪顶乌龙,看看那个叫陆栖雪的人,是不是能帮她找到那些零碎的记忆,是不是能告诉她,红衣女子是谁,寒湖里的秘密,又藏着什么。

炉火烧得更旺了,暖阁里的熏香渐渐浓起来。

苏清沅闭上眼,竟慢慢有了困意——这是她嫁入沈府三年来,第一个没靠安神汤,就敢闭眼的夜晚。

朦胧中,她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轻说:“清沅,别怕,我来了。”

声音很轻,像桃花落在水面上,带着雪茶的清香,和掌心玉佩的温度,一起,落进了心里。

窗外的雪,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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