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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郎妇观音保佑什么

小妖UU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马郎妇观音保佑什么讲述主角花姐荡妇的甜蜜故作者“小妖UU”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云消雨熊叔餍足地翻身下枕着我的胳鼻尖蹭着我的颈我知金沙滩的每个姑娘都有一个故纱我想听听你好你要听长还是短的?长长的也不太1.我生在大山我爸是个瘸妈妈嫌他在我拍满月照的时跟着摄影师私奔后我爸就带着我进了边打工边找我他没读过腿脚又不只能做些脏活累省吃俭供我读可高三那他在工地遭遇事意外身我...

主角:花姐,荡妇   更新:2025-05-24 13: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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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消雨歇。

熊叔餍足地翻身下来,枕着我的胳膊,鼻尖蹭着我的颈窝。

我知道,金沙滩的每个姑娘都有一个故事,纱落,我想听听你的。

好啊,你要听长的,还是短的?

长的。

长的也不太长。

1.

我生在大山里。

我爸是个瘸子,妈妈嫌他穷,在我拍满月照的时候,跟着摄影师私奔了。

后来,我爸就带着我进了城,边打工边找我妈。

他没读过书,腿脚又不好,只能做些脏活累活,省吃俭用,供我读书。

可惜,高三那年,他在工地遭遇事故,意外身亡。

我住校,工头联络不上我,就托人找着了我堂叔。

结果,我堂叔领了赔偿金,却连火化的钱都不肯出。

我爸的遗体就在火葬场一直扔着,后来不知怎么就找不着了。

我赶回老家,想讨回赔偿金,却被堂叔用一叠借条堵了回来。

七七一算,不光赔偿金,连宅基地也抵进去,还倒欠他万。

这些年,老家村里的光棍特别多,有好几个看上了我,彩礼给到十几万。

我不答应,堂叔就把我锁在废屋里。

幸好我还有个姑姑。

出嫁的前一夜,她撬开了废屋的锁,把我放了。

离开老家后,我进过厂,做过保姆,当过服务员,送过外卖。

大概是我长相柔弱,又无家人可依,无论做什么,总会被恶意的目光盯上。

进厂,被工头惦记。

做保姆,被雇主占便宜。

做服务员,被厨师凌辱。

就连送外卖,也被误会是那种外卖。

我爸死后,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一头恶兽,把我撕开,开始狼吞虎咽。

直到两年前,我经人介绍来到金沙滩会所。

熊叔,你说怪不怪?

我做正经事的时候,总是遇到不正经的人。

可我现在不正经了,见到的却都是像你这样的君子。

在金沙滩,我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

技术部的花姐,教会我爱人与被爱。

销售部的梅姐,带我认识了很多爱我的人。

医疗部的卫哥,定期给我做体检,教我怎么爱护身体。

我是个孤女。

外面世界里,早已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

金沙滩,就是我的家。

在这里,我有了朋友,有了家人,还遇到很多很多的贵人。

说实话,我命不怎么好。

但我还是会饱满多汁地活着。

因为有熊叔这样的谦谦君子,一直疼我爱我。

熊叔听了十分感动,将我抱到身上,又要了一次。

2.

半真半假的故事,最是动人。

我对熊叔说的那些事,四分真,三分假,还有三分没有讲。

我妈抛夫弃女,是真的。

但她是被拐卖的大学生。

她跟着摄影师跑了,是真的。

不过,那个免费给山里人拍全家福的流浪摄影师,是我亲舅舅。

是一直在寻找妹妹的哥哥。

我妈和我舅都是狠角色。

逃跑半年后,他俩又乔装改扮回到村子,以招工的名义,把村里被拐卖的女人带跑了一大半。

据说,有些婆婆既想让媳妇赚钱,又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了,以便时时盯着。

结果呢,婆婆也跑了,俩人都不回来了。

因为这个,我爸被村里人迁怒,待不下去了,才带着我去城里打工四处讨生活。

有人劝我爸,趁小把我卖了,再娶个媳妇。

我爸不肯。

他总觉得,只要我在,他和我妈就还是夫妻。

说实话,他有点痴心妄想了。

第一次逃,我妈没机会带我走。

第二次,她连不相干的人都救走了,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显然是铁了心不要我的。

小时候我爸天天说妈妈坏话,我也恨过她怨过她。

渐渐地我长大了,明了事理,对她反倒升出几分敬佩来。

我敬她走得干净利落。

后来我爸意外身亡,我被堂叔吃绝户,被逼着嫁给老无赖,这些都是真的。

但姑姑没救我。

她早就不满堂叔侵占我家财产,想分一杯羹。

可在我们那儿,外嫁的姑娘,回娘家争钱争地,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那晚,她悄悄打开废屋的门,说要带我去找妈妈,却转手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几经辗转,我被卖到了金沙滩会所。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我不哭不闹不反抗。

问我什么,我都点头说愿意。

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避免地挨了一回杀威棒,被关进小黑屋。

不给吃,不给喝,不让睡。

屋里只有一个投影仪,循环播放一些女孩子的录像。

被虐打,被生剖,被肢解,被挫骨扬灰。

不听话,身体就会被用另一种方式出卖。

区别是,活着卖还是死着卖,整着卖还是拆开卖。

只有完整的我的价值,高于拆开的价值,我才能保住身体的器官。

只有活着的我的价值,高于尸体的价值,我才配有呼吸。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就更加乖顺了。

我只想活着。

至于贞洁?

算了吧。

那只是使用者们赋予的标签,就像评估一件商品的磨损程度。

对于被使用者来说,没什么意义。

3.

熊叔年纪大了,早已体力不济。

每到最后关头,都面目狰狞、目眦尽裂。

好像便秘了一个月、终于挤出了一点点屎一样。

他翻着白眼再上青云,长喘一声,也顾不得一身狼藉,倒头就打起呼噜。

我用温水擦净他的身体,盖好毯子。

调暗灯光,点上他喜欢的熏香。

青柚和黑醋栗的味道在卧室里弥漫开来。

熊叔也有故事。

四十七岁了,开了一家大型运输公司,身家过亿。

可自从老婆生了二胎后,就拒绝与他同房了。

嫌他味,嫌他软,嫌他鼻孔生疮,嫌他臭脚……

熊叔天天憋着一股邪火,一回家就吵架。

离婚是不可能的。

凑合过又不甘心。

出轨的成本太高。

养情人又太麻烦。

还是金沙滩省心,姑娘们干净懂事训练有素,更不可能跑到他老婆面前耀武扬威。

我拿出小本本,在熊叔名字后添上一笔。

熊叔;正丅

功德又+1。

我轻轻揉开熊叔的眉结,调整了枕头的位置,见他的呼吸变得沉稳均匀,这才轻手轻脚来到客用盥洗间。

金沙滩会所共有二十层。

一层到十二层,分别是酒吧、洗浴中心、自助餐、游戏厅、健身房、泳池、KTV……

十三层到二十层,是客房,每层各有一间总统套房。

二十层往上用的是专梯,一般人上不去。

这间十层的总统套房,我是第一次来。

不过格局都差不多,客用盥洗间与主卧隔着大大的会客厅和餐厅,就算声音再大也没关系。

我打开水龙头,细细清洗着自己。

浴室镜里的我,身材纤细又饱满。

花姐曾夸我:

脸似芙蓉胸似玉,盈盈一握杨柳腰。

4.

花姐是带我入行的师父,也是金沙滩的传奇。

她做到五十岁才退居二线,如今都快六十了,仍有一票老客人对她念念不忘。

说实话,刚见到她时,我是不信的。

她长相很普通,身材也有些发福,就算年轻四十岁,也算不上美艳。

可是,当她解开我的浴袍,温柔如水地看着我时,我信了。

我没见过妈妈。

但我觉得一个母亲的目光,就该是花姐这样的。

柔和,坚定,带着无条件的爱与包容。

你得先把自己点着,才能让客人融化。

她指尖游走。

我呼吸紊乱。

炙热的电流,随着她的指腹流入我的身体,将我变成了摇曳的火苗。

对,就是这个表情。

带着两分似有似无的无助,还有三分怯懦的渴求,看得人心里啊……

微微的疼,疼得直发痒。

她的声音就像刚刚熨过的衣服,带着干净滚烫的热气。

我突然理解那些男人为什么会痴迷她了。

她有魔法,能与欲望对话。

她教我男欢女爱,教我察言观色,为我设计妆容和穿搭,调整我走路的仪态……

她说要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我,让我成为金沙滩最贵的姑娘。

在我之前的人生里,从未感受过来自妈妈的关爱,就连一个像样的女性长辈都没有。

记得初中时,我连来了例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偷爸爸的零钱买了最便宜的卫生巾,当成创可贴用,以为这样就可以止血。

那七天,每一次换卫生巾都是一场噩梦。

直到我在厕所垃圾桶里看到别人换下来的卫生巾,才明白,我贴反了。

我已经习惯了不被爱,随时做好了被抛弃的心理准备。

我会默认周围所有人都对我不怀好意,然后再慢慢去挑拣那些不那么坏的人,小心翼翼地从他们身上汲取一点点感情。

花姐的亲近,让我受宠若惊。

她欣赏我,赞美我,引导我放下对身体的羞耻,教我获得爱和快乐的窍门。

有一次,我情难自禁,忍不住叫了她一声妈妈。

她吓了一跳,慌乱地摆手:

可以叫我妈咪,但不能叫妈妈。有些事,妈妈是不会教女儿做的……

我怕自己的贪心吓跑她,急忙改口叫妈咪。

她也松了一口气: 好姑娘。

不是妈妈和女儿,是妈咪和姑娘。

5.

我出师那天,也是花姐正式退休的日子。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清晨,金沙滩会所刚刚结束营业。

花姐带着盛装打扮的我,从正门走进金沙滩。

正对大门,是一面有着灰色暗纹的迎宾墙,上面只写了两个苍劲有力的毛笔字。

我小声念: 荡妇?

这会所真够直白的。

花姐捂嘴笑道: 从左向右念。

妇荡?

坦荡。

我抬手挠了挠眉心,掩饰泛红的脸: 原来是『坦』。

花姐看见我的窘迫,咯咯咯笑起来:

逗你的写这幅字的人早就死了。没人知道这是『坦荡』还是『荡妇』,你爱念什么就念什么。

我点点头: 也许是坦荡做荡妇的意思吧。

花姐笑得更大声了: 孺子可教。

绕过迎宾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最显眼的位置,供奉着一具红粉骷髅。

那是一具女子的骸骨。

骸骨之上浇铸了黄金,黄金表层又洒了一层粉色的钻石粉末。

每一处骨关节,都由纯金锁扣嵌连。

骸骨托着下巴,侧躺在神台之上,左腿微屈,右臂自然垂下,没有皮肉,却另有一番妩媚。

这是马郎妇娘娘的金身。

花姐从一旁的案台上,拿了四炷香,点燃,跪拜,念念有词:

马郎妇娘娘保佑啊海边别墅不要烂尾。三个老公和平相处。打麻将不要点炮。

我真羡慕她的潇洒。

但愿我到了六十岁时,也能有这样的福报。

念完了自己的事,她又拿了四根香递给我:

马郎妇娘娘,是以肉身度化凡人的圣女。神台下雕刻着她的典故,你好好看看。

典故来自北宋叶廷珪写的《海录碎事》。

说是在一片金沙滩上,有一个叫马郎妇的美貌女子,她自愿和一切人欢好。

凡是与她有鱼水之欢的人,就再也不会因邪欲而做坏事。

后来,马郎妇死了,化作神仙。

我好奇: 风月场里摆骷髅,多少有些晦气吧?

花姐笑我不识货: 你看到的是骷髅,别人看到的可都是金子。谁会嫌金子晦气?

也对。

无论多么可怕或多么恶心的东西,只要是金子做的,都会变得好看。

花姐说,把马郎妇娘娘供在大厅,还有别的用意。

一是暗示金沙滩做的不是皮肉生意,这里的男欢女爱,都是可以消除业障的修行。为了修功德,花再多的钱,也值。

二是点悟我们这些姑娘,不要自轻自贱,要学做马郎妇,用大爱去满足顾客。

你想想看,咱们帮顾客倾泻压力,他们心情一好,能签的合同签了,该成的生意成了,能升的职位也升了。

这一哆嗦,能给多少人带来欢喜啊,对吧?

这些受惠的人,又会把他们的欢喜,传递给家人、朋友,甚至陌生人。

我们所做的事业,就是在向世界传递正向情绪,让社会变得更加和谐。

我听得连连点头。

点上香,虔诚拜了四拜。

至于为什么是四拜,花姐也不知道,只说规矩是这样。

拜完了,花姐又递给我一厚叠文件:

在这些文件上签了字,你就算正式入职了。

我拿起笔,并不看那些协议。

无非是套上法律名义的卖身契。

我只管签字。

但凡露出一分的犹豫,都是对花姐的辜负。

我很怕她会突然拉下脸不要我。

何况,我也没得选。

放心吧花姐,我一定好好干,给你争气

她扑哧一笑: 什么争气不争气的,又不是要你为国争光。

6.

怎么不算为国争光啊。

我敞开身体,迎接形形色色的人,努力消解人世间的戾气。

就算是不方便的那几天,或者发高烧的时候,也没有休息。

客人们的喜好千奇百怪,有人就专挑不舒服的姑娘下手。

再疼再难受,也得忍着。

这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

要想在行业里拔尖,还要脑力和情商。

还好,我有天赋,又肯努力。

我的记性很好,尤其对人的面孔,过目不忘。

这是一种被动记忆,就像大脑里有一部照相机。

先记下图片,再像骆驼一样,在闲暇时再翻出来,慢慢咀嚼。

凡是我接待过的客人,我都能迅速从数据库里调出他们的资料——

夸过我的话,抱怨过的细节,喜欢什么称呼,擅长的话题,爱听的音乐,拿手的歌,抽什么牌子的烟,喝哪个牌子的酒,家里做的什么生意,是谁推荐来的,和哪个客人是朋友,以及有什么忌讳……

我知道怎么点燃自己,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厉害。

我也知道怎么融化他们,这让他们觉得我很厉害。

一想到,我带给他们的爱,流向了更多的人,我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就说熊叔吧,原本他一回家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现在,他在我这里泄尽了邪火,就能心平气和地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的妻子,原本会因他的暴躁,迁怒于保姆,保姆又会把怒气传递到菜场肉贩身上,肉贩心情差怼了外卖员,双方吵闹起来,推推搡搡动了刀子,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

而这一切,都因我的努力,而消解了。

我从洗漱包里拿出冲牙器,一边冲洗牙缝,一边脑补着我的大功德。

就在这时,一声怪异的Gèi,在右耳边响起。

我关掉冲牙器。

Gèi Gèi Gèi——

不是幻听。

真真切切,是给的四声。

像是一个人的喉咙被压扁了,舌头粘在了下颚,只能挣扎着发出Gèi Gèi的气泡声。

听得我脑叶粘连,浑身难受,恨不能把自己的皮囊里外翻过来搓洗一遍。

突然,镜子里晃出一个肥硕的身影,肉嘟嘟的脸挤得五官错了位。

我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从后面搂住。

纱落,怎么不陪我一起睡?

我回过神,意识到是熊叔,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的三折叠下巴枕在我的肩头,顺势将我按在洗手台上,身子在后面蹭来蹭去,发出吭哧吭哧的粗喘。

都快五十了,不要命啦?

可我又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去够洗手台盒子里的小雨衣。

抬手间,却见镜子里的熊叔胀红了脸。

一截血淋淋的肠子,像剥了皮的蛇,慢慢蠕动着,一圈圈绕在他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我惊呼一声,转过身。

电影里的鬼都喜欢故弄玄虚,一惊一乍,忽闪忽现跳脸杀,反正不会刚出场就被人看得真真切切。

但这鬼很实在,不玩虚的。

肠子还在。

裸眼可见。

它从下水口的管道里,噗叽噗叽不断地挤上来,绕着他的脚踝,攀上他的大腿、腹股、胸膛,缠紧他的脖子。

眼见熊叔的脸憋成了猪肝色,我才回过神,不管不顾地去撕扯肠子。

滑腻腻的,带着凉凉的粘。

明明有实体的触感,我一抓,却攥了个空。

熊叔翻着白眼,伸直脖子,倒在地上。

我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管它是闹鬼还是幻觉,决不能让熊叔死在我的工时上

熊叔熊叔

我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没有反应,急忙将他拽到客厅地毯上放平,检查呼吸。

会所全楼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没办法打 120。

但每个房间都有紧急服务呼叫按钮,楼道里还有 AED。

先胸外按压。

检查口腔有没有异物。

冲出去拿 AED,顺道按了呼叫铃。

开机,贴电极片,根据语音提示除颤。

电流通入。

肠子剧烈地抖了抖,滋溜滋溜缩回了下水道。

当会所服务生按响门铃的时候,熊叔已经恢复了意识。

他摆手打发走了服务生,仰靠在沙发上,

纱落,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真的太……爽了。

他揪了揪脖子上的肉,重重地呼气,轻颤着露出诡异的、满足的笑容。

我望着地上的 AED,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右耳里,又传来Gèi Gèi Gèi的怪笑。

伴随着笑声,肠子又噗叽噗叽从下水道挤出来。

紧接着是破碎的内脏,划烂了的皮肤……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堆积起一个小小的肉山。

像一大堆肉做的乐高。

我数不清。

至少有三千块。

零零碎碎的肉块和肉粒,像是一群不知所措的小朋友,你推我搡地扭动着,拼接,堆叠,努力寻找自己的位置,可总也找不对。

终于,它们勉强摞成一个人的形状,缝隙处渗出黑色的血。

它摇摇晃晃地蹭出浴室。

由于没有骨头,它很难在移动中维持形状。

走一步,好不容易叠好的肠子散了。

再走一步,鼻子掉了。

它只能一边走一边捡捡补补,又可怕又可笑又可怜。

我侧头看了看熊叔,他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并没有觉察到什么。

只有我能看到那堆尸肉。

GèiGèiGèi

它的两片嘴唇倒贴在额头,一笑就有半片嘴唇掉下来。

人类的恐惧,要么是来自未知,要么就来自火力不足。

虽然搞不清楚它是什么东西,但它怕电,能被物理攻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从会客厅的壁架上,取下一支粉色的小鞭子。

鞭头带电,挥动起来流光溢彩,有些客人很喜欢。

熊叔汗涔涔地捂了捂胯下,一脸为难: 纱落,改天,改天哈。

我娇媚一笑: 熊叔刚才受了惊,我给您跳一段压压惊。

我转向智能音响: 小菜同学,播放 Breathe 。n Me。

智能音响: 好的,为您播放 Britney Spears 的 Breathe 。n Me。

音乐响起,我踩着节拍扭动身体,顺势将鞭子甩向那堆肠肠肚肚零零碎碎。

叔真想再年轻二十岁啊……熊叔半张嘴,流出两行鼻血。

而那堆人杂碎,歪歪扭扭地闪转腾挪,躲了几鞭,最后还是被我击中,不甘心地散落一地,消失不见了。

一声惆怅的Gèi,在耳洞深处响起。

7.

也不知我做错了什么。

那只烂肉鬼偏偏缠上了我。

怎么也甩不掉。

带电的鞭子只能暂时让它消失,并不能真正消灭它。

抽得多了,它还对电流脱敏了。

每次抽它,它就贱兮兮地Gèi~~~~~~~,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奇怪的是,无论那些尸块距离我有多远,它发出的Gèi声,只出现在右耳里。

我有点怀疑它是耳屎精。

于是拼命掏耳朵,掏得直咳嗽,但一无所获。

它很坏很恶心。

总在我与客人兴致正浓时出现,影响我发挥,害我被客人差评,业绩下滑。

金沙滩施行末位淘汰,如果连续一个季度业绩垫底,我就要被拆开卖了。

我忍无可忍:

你是夙愿未了?还是想找替死鬼?或者是要找谁报仇?你要什么痛快点说啊

它摇摇摆摆地腾起肠子,弯弯绕绕,在空中摆出两个字。

第一个字是田。

第二个字笔画太多,肠子又粗,我认了半天。

田……野?

肠子摆了一个字:

你想去田野?想葬在田野?还是有什么重要遗物藏在了某处田野?

它翘起一截肠子,摇了摇,表示不知。

其实就算知道也没用,如果它的遗愿在田野,我帮不了。

这座大楼,我出不去。

也没人能帮我。

会所是会员制,除了天价会费,新会员都是老会员担保推荐,客人们之间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

他们对我的爱,就像主人对玩物,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根本不可能真的帮我。

这时,肠子又忙忙碌碌摆起了字。

失忆

田野

……

它都快扯断了,我总算搞清了大概。

它不知自己是鬼是怪,也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它忘记了所有事,只记得田野两个字。

但这个两个字具体有什么用意,它却不记得了。

它被困在十层的总统套房里,很久很久。

在它的感知里,这间套房一直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笼罩,整个空间里灌满了凄厉的哀嚎声。

它的意识被那些声音撕碎,无法思考。

直到我出现在这里。

它说,我身上有圆光,像是神女降落凡间。

这座雕龙画栋的大楼里,到处都是压制亡灵的禁咒。

只有站在我所散发出的圆光里,它才能暂时摆脱黑雾和哀嚎,在光晕范围内自由行动。

原来是这样啊。

我一下子高兴起来。

在花姐那里,我听过很多类似故事。

纨绔浪荡的男人,被马郎妇娘娘的身体感化,从此走向正途。

杀人放火的恶棍,被少女圣洁的心所打动,愿为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法力无边的魔法少女,愿意灰飞烟灭,拯救陷入黑暗的人心。

现在,它在我身上看到了圆光。

说不定我也是故事里的天选之女,不仅能度化凡人的欲孽,也能拯救迷失在黑暗中的亡者。

我想到救你的方法了

我会加倍加倍加倍加倍再加倍地努力接客的

?

肠子缓缓弯成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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