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谨慎的人，大部分时间还算温和，唯独在床上暴露本性。
尖利的牙齿一次次陷入身下人的皮肤。
闭眼的人不受控制地颤抖。
身为Beta根本无法被标记，背后的男人却还是不留余力地啃咬。
大脑过载，眼前一片空白，脑海中闪过林修远的面孔。
欲望的烈火在他身上燃烧，烧昏他的脑子。
温软的唇让他难以思考，身上的人像得了精神分裂症，一面温柔地亲吻他，一面......张量闭着眼喘息。
大脑一片混沌，酒醒了，记忆却断片了。
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是怎么下的飞机，怎么离开的机场，又是怎么爬上了这个男人的床。
“别咬了。”
他揪住男人的头发，粗暴从脖子上拽开。
刺痛让他短暂地清醒过来，抬脚踹在男人身上，却没办法撼动他半分。
男人握住他的小腿，没有动，趁着他清醒的时间，询问道：“多大？”
“什么多大？”
张量说清醒又不太清醒，回头瞅身后的男人，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他俊郎锋利的下颌线，愣了一下，片刻后回神，迷迷糊糊地回答，声音逐渐变弱，“19吧，我又没量过。”
秦郁没有听清他后半句话，只听见19这个数字，他的动作明显一顿，眯起眼打量身下的男人。
湿热的亲吻落在他光裸的后背上，额头轻轻抵住他的肩膀，亲了亲，“太小了。”
“19还小，你有病吗？”
张量怒骂。
“不小吗？”
男人反问。
压在他身上叹了口气，神情看不出喜怒，俯身再次在张量脖后咬了一下。
一口咬下去，张量尖叫了一声，迟钝的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他皱起眉，骂了句：“神经病，老子今年28岁！”
张量边骂边踹，使出浑身的力气玩命挣扎起来。
替杀手组织卖命学了一身本领。
不说武力值，单就体力这一项就和大部分alpha旗鼓相当。
他反手抓住男人的肩膀，一个用力，卸掉。
趁男人吃痛的时间，在床上翻滚一圈，稳稳落到地毯上。
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拖着一背的吻痕，往门外跑去。
指尖刚碰到门把手，来不及按下就被追上来的男人握住。
平白挨了一下，秦郁的脸色十分难看，快步追上去，扭住他的手臂将人拖拽回来。
太不乖了。
这个在飞机上强吻他的男人不算乖巧。
力气大，胆子也大。
又精通格斗技巧，从他的身形和格挡的姿势看，他应该有很丰富的战斗经验。
秦郁摩挲着他指腹的粗茧，感受他微微发烫的体温，笑意不达眼底，明知故问：“你是做什么的？”
张量不想搭理他。
天都亮了，昨晚只是一场意外，他们萍水相逢，陌路人生。
睡就睡吧，当被狗咬了。
是时候该结束，可身后的男人却不知餍足。
再次缠了上来，勒住他的腰，只一个动作就让他腿软，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
眼前就是离开的房门。
只需要再往前一步，一步就好。
张量强忍着说不上的滋味，实在不想和这个人继续纠缠。
“干苦力。”
他撒谎，为了执行任务全世界到处跑，有时还要帮雇主清理尸体、搬运货物，这和干苦力没什么区别。
“骗子。”
男人轻笑，俯身啃咬他的脖子。
“谁骗你谁傻逼。”
张量神情坦然，实在受不住这密密麻麻的痒意，甩着脖子，靠了一声，“我在船上搬货，行了吧。”
秦郁咬得更起劲了，懒得拆穿他无关大雅的谎言，动作停顿了一下。
张量趁机缓了口气。
下一秒却被按住肩膀，一个用力——早就发红的膝盖传来痛感，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他惊呼了一声，却并未得到任何怜悯。
秦郁又想起了飞机上的那些画面，打定主意要让他吃些教训。
掌心用力，压住他的肩膀往下按，就以这个姿势将他推倒在卧室的门上。
霎时间，暧昧的喘息和叫骂再次充斥整个房间。
张量被他折腾到昏厥过去，再醒来己经是中午。
睁眼那刻，比宿醉后的头疼先一步到来的是腰酸背痛，以及下半身诡异的麻木酸软。
难以言说的异样，对于这个从没体验过下位的Beta来说，实在难以忽视。
做这事竟然比杀人出任务还要磨人。
他艰难地坐起，动作缓慢地像只乌龟，移动的过程中撞进一个滚烫坚硬的怀抱。
“疼不疼？”
身后的男人睁开眼，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轻而易举就把他抱了回去，“你睡着的时候，我让医生看过。
抹了药有没有舒服点？”
“滚！”
张量对他没好气，又想起了自己的失态。
他竟然没本事地被人弄晕了过去。
真是糟糕！
这个男人糟糕！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极度糟糕！
张量咬了咬后槽牙，终究是忍不住怒火，抬起胳膊用力往身后肘了两下。
力道之大，差点撞断秦郁的肋骨。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道粗重的喘息，秦郁嘶了一声，待怀中的男人蜷缩起来时，报复性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这一口没有收力，在张量肩头留下一个渗血的牙印。
像是某种替代信息素的标记，将这个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坏孩子深深烙进心底。
“起来吧。”
咬完人，秦郁抱着他起身，步伐利落，神情餍足。
反观张量，一身肌肉没了用武之处，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很困很累，脑袋疼，身上也疼。
要不是模糊的记忆还在那里，他甚至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人打了一顿。
男人带他去了浴室，梳洗过后把他抱到了落地窗前。
张量又困又累，眼睛快眯成一条缝，嗓子又干又痛，说不出一句话。
首到男人的手往他嘴里放时，他才努力睁大眼，透过刺眼的阳光注视着男人，再也无法忍耐，用方言骂了他两句。
秦郁听不懂他的方言，手上动作不停，拇指执拗地抵住他的牙齿，查看他出血的舌尖，“生气就咬自己，没出息。”
他声音很轻，关切道：“你还真是个孩子。
要吸烟吗？
我看你箱子里有很多。”
说着，男人当真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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