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要安抚它，指尖猛地一顿。
它的羊角上勾着一小片布料。
那是不属于草原的蕾丝网纱。
2
不知过了多久，风势减弱。
马蹄声去而复返。
阿尔善怀抱着丁倩倩回来了。
女人被他牢牢护在身前，只漏出一张脸。
“你没事吧？”男人干巴巴地问，甚至没有下马。
我没回答。
他上下打量着我，见我红肿的脚踝和满身划痕。
眉头紧锁，翻身下马，大步走过来。
“怎么伤得这么重。”
他想碰我的脚踝，我猛地缩回，牵扯到伤处让我到抽一口凉气。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扶着岩石，
硬是靠着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别碰我。”
他愣住了。
看着我眼中从未有过的冰冷，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羊圈的门，我反复检查过。”
我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为什么羊会跑出去。”
阿尔善避开我的视线。
“风太大，吹开了吧。”
我举起手里的布料。
“是吗，那这个呢？”
丁倩倩脸色微变，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裙摆。
但随即扬起下巴，毫不避讳地承认。
“哦，我下午去羊圈旁边拍照，可能不小心挂到了。”
见我死咬到底。
阿尔善脸色难看，一把将我手上的布料打落。
“你够了，羊圈就是风刮开的。和丁倩倩有什么关系。”
“你心里有气就冲我来，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逼近一步，满腹失望涌上心头。
“阿尔善，是谁说最讨厌她这种仗着有几个钱眼睛就长在头顶上的女人。”
“是谁说她虚伪做作，连草原上的泥都嫌弃？”
“现在呢，就因为她的视频能给你带来流量，你就连脑子都不要了？”
阿尔善脸上闪过羞恼，声音陡然拔高。
“我是讨厌她，但我更讨厌你现在这幅斤斤计较的样子。”
“我想让更多人了解草原有错吗？她是网红能帮我，而你一天就只会拍些无用的照片。除了在这拖后腿……”
他顿了一下，后面的话生生咽下。
“你就不能懂点事，让让她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用我的命去让？
我几乎要笑出声，眼泪憋在眼眶中，又涩又疼。
丁倩倩终于不耐烦，走上前用指甲戳了戳男人的胳膊。
“走了，我累了。”
阿尔善猛地回神，迫不及待转身，搀扶她的动作熟练又卑微。
我看着他弓下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我刚转过身去牵羊。
身后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
“对不起。”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
3
阿尔善俯身用麻绳飞快缠住我的手腕，动作粗暴。
“阿尔善，你干什么！”
我不断挣扎，他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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