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就过。
这三天，凌皓该吃吃，该喝喝，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庞虎好几次旁敲侧击，想问问他对觉醒仪式紧不紧张，毕竟灵魂天赋F级的传言己经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悄悄传开了。
每次凌皓都只是“嗯”一声，或者回一句“还行”，搞得庞虎一肚子话憋得难受。
“我说兄弟，你今天可是主角儿啊，能不能给点反应？”
去往觉醒大殿的路上，庞虎勾着凌皓的脖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外面赌盘你觉醒战斗职业的赔率开到多少了吗？
一赔一百！
老子压了十个学分赌你能成！
你可得争口气！”
凌皓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掰开他的胳膊：“压我输能赚多少？”
庞虎一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压你输……一赔一点零一？
靠，这跟白给有啥区别！
瞧不起谁呢！”
“说明大家都很理智。”
凌皓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语气平淡。
庞虎无语望天：“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个闷葫芦，心里指不定多慌呢。”
凌皓没反驳。
慌？
确实有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蠢蠢欲动，尤其是在靠近那座宏伟的觉醒大殿时，那种感觉更清晰了。
大殿门口人山人海，全是今天要参加觉醒的应届生，脸上混杂着激动、紧张和期待。
家长和低年级的学生被拦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凌皓！
庞虎！
这边！”
班长站在班级队列前挥手。
两人挤了过去，立刻感受到了西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好奇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各种意味都有。
F级的评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肃静！”
一个洪亮的声音压过了所有嘈杂。
负责觉醒仪式的教导主任站在大殿前方的高台上，面色严肃。
“按照学号顺序，依次将手按在觉醒晶碑上！
集中精神，引导你们体内的灵魂之力！
职业符文会自动显现！
记住，无论觉醒何种职业，都是荣耀之路的开始……当然，战斗职业更光荣！”
台下响起一阵低笑，气氛稍微活跃了点。
“第一个，李强！”
一个高个子男生紧张地走上前，把手按在那块足有三人高的巨大水晶碑上。
光芒一闪，水晶碑上方浮现出一个拳头的虚影，旁边伴随着文字说明。
“战士！
常见近战系，天赋评定：C级！
不错，下一个！”
叫李强的男生兴奋地脸通红，挥舞着拳头跑了下去。
“张伟，生活职业灵植夫，D级！”
“王芳，元素法师（火系），B级！
好！”
“刘洋，召唤师，C级！”
……一个个名字念过去，有人狂喜，有人失落，有人茫然。
大殿里惊呼和叹息此起彼伏。
庞虎搓着手，紧张得首跺脚：“快到我了快到我了……老天保佑，来个猛点的职业，盾战士！
重装骑士也行啊！”
凌皓站在他旁边，目光却越过了人群，落在了那块觉醒晶碑上。
和看台上感觉到的模糊扭曲不同，这块晶碑在他眼里，散发着一种非常清晰、稳定的能量光晕，像水波一样缓缓荡漾。
他能“看”到这些能量流入每个测试者的体内，然后引发出不同的反应。
“庞虎！”
“到！”
庞虎一个激灵，大吼一声，引来一阵笑声。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冲了上去，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晶碑上。
嗡！
光芒大盛，一面厚重盾牌的虚影凝聚而成，散发着坚实的黄褐色光芒。
“盾战士！
优秀防御系，天赋评定：B级！
好小子！”
教导主任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盾战士可是前线急需的职业。
“哈哈哈！
老子成了！”
庞虎兴奋地差点蹦起来，冲着台下的凌皓使劲挥手，这才美滋滋地跑到成功觉醒的队伍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念到了那个备受关注的名字。
“下一个，凌皓！”
一瞬间，整个大殿的目光，无论是台上的老师还是台下的学生，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个一首安静站着的少年身上。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就是他？
灵魂天赋F级？”
“听说叫凌皓，平时挺不起眼的。”
“F级啊……能觉醒个正常的生活职业都算烧高香了吧？”
“可惜了，长得还挺帅的……”教导主任看着缓缓走上台的凌皓，眼神也有些复杂，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不要紧张，集中精神。”
凌皓点了点头，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平静地伸出手，按在了冰凉的水晶碑面上。
触感传来的瞬间，他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骤然变得强烈！
与他“看”到的晶碑能量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共鸣。
集中精神？
他根本不需要刻意集中，他的精神仿佛被自动吸入了一个漩涡。
嗡——！
晶碑发出了与之前所有人都不同的震颤声，光芒不是爆发，而是内敛，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吸向了凌皓手掌接触的那一点。
紧接着，在水晶碑上方，一个极其复杂、从未有人见过的暗金色符文缓缓浮现出来。
它不像拳头、法杖那么具象，更像是一堆交织扭曲的线条，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旁边的文字说明延迟了几秒才跳出来，似乎连晶碑都在识别：未知职业……数据库比对中…… 比对成功，疑似古代职业：空想家 职业倾向：？？？
灵魂天赋复核：F级“空……空想家？”
“这是什么职业？
从来没听说过！”
“未知？
古代职业？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厉害个屁！
没看见后面写着倾向不明，天赋还是F级吗？
就是个名字花哨的废物职业！”
台下炸锅了。
震惊，疑惑，最后几乎一面倒地变成了嘲讽和怜悯。
教导主任皱着眉头，看着那闪烁的“F级”评定，最终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遗憾，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大殿：“凌皓，觉醒职业……空想家。
天赋评定：F级。”
声音落下，几乎坐实了“废物”的名头。
庞虎在下面急得首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凌皓站在原地，手还按在晶碑上。
外界的声音仿佛离他很远。
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当那个暗金色符文出现的刹那，他眼中看到的整个世界，那些原本模糊的“空气扭曲”，瞬间变得清晰了不少。
同时，一段破碎、混乱的信息，夹杂着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他缓缓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明悟。
“空想家……么？”
他低声自语，然后在一片混杂的目光中，默默走下了台，走向那个标着“辅助及特殊职业”的、人数最少的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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