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被沈宝珠一呛,气促了一下,咬了咬牙,面目狰狞地恶狠狠吐出:“你现在都敢跟我顶嘴了。”
不顶嘴,处处忍让时,你们可有半分真心待我呢?
没有。
她如此珍重、珍视,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维护的家,不过是别人随手编的不要的破笼子。
她就是叶显荣随便捡起来的流浪猫,随手扔进破笼子里,开心时逗一逗你,不开心时一脚踢开,何其残忍。
她转头问叶显荣:“夫君,这些待客之道,是你亲自教导,我今日哪里出错,你可否告知我?”
沈宝珠含着泪,豆大的泪珠滚落,滚烫炙热,却暖不热对面男人的铁石心肠。
她知道的,她不如姐姐,她的眼泪没用。
可心里难受的像剜一大块肉。
那不是泪呀,是心里流出来血。
叶显荣见状,意识回神,赶紧抬手擦去沈宝珠脸上的泪,说道:“夫人,我没有责怪你,我是担心你身体一直没好痊,怕你再受到风寒。”
“显荣……”温氏怒咬后槽牙。
叶显荣赶紧打断温氏的声音:“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你严苛了些,怕你在人前顶不住身子,才会关心则乱。”
这么阴毒的说词,也能称之为‘关心则乱’?
她倒是一点都没听出温氏对她的关心,倒是‘乱’,看出来了。
她出现在人前,又以病容接待萧老夫人,暗中告知萧老夫人姐姐有孕之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才使其恼羞成怒!
不等沈宝珠开口,叶显荣又温声说道:“母亲怕你累坏,想让你好好养病,往后家中事务便交给母亲去做,你就安安心心留在玉翡苑,养好了身子,才是重中之重,不然……”
他话音顿了顿,接着说:“外人还以为我们叶家苛待了你。”
不是吗?
呵……
不就是这样吗?
沈宝珠看了看眼前人,装的可真好。
她牢牢的敛住心中的嘲讽,从椅子站起身,给温氏行了一礼,便如往常那样,恭顺退出。
转身时,眼底一片荒凉和冷意。
而她一走出静思斋后,管事嬷嬷立刻关上静思斋院门,守在院外。
沈宝珠远远回望,瞧了瞧紧闭的门,不知那母子二人又在谋什么计划……
害她命。
回到玉翡苑,翡绿守在门外看守,翡红留在沈宝珠身边伺候。
翡红红着眼眶问道:“夫人,萧夫人腹中的孩子明明才两个多月,怎么高太医号脉号出来却是三个多月?”
沈宝姝是在两个多月前入的叶府,算算时辰,应当是两个月多一点。
可事实并不如主仆二人所愿。
沈宝珠道:“萧老夫人已经提前打点过高太医了。”
“为何呀?”翡红不解:“她腹中的孩子明明不是萧家的血脉。”
沈宝珠苍白如纸的唇瓣,轻轻勾起:“因为,萧家血脉已断。”
萧老夫人这一生有七个儿子,老侯爷四十岁那一年,便与六个儿子都战死沙场。
萧明铮是萧老夫人和老侯爷最后一个儿子,也是萧府唯一的男丁。
萧明铮一死,萧府便断后了。
“姐姐身为萧家妇,所怀之子必须是萧家的骨血。”
“一,为保颜面,二,延续香火,所以,姐姐腹中的孩子必须是萧家的。”
这是沈宝珠所能猜想到的萧老夫人不将此事撕破脸的原因。
“那……那这样的话。”翡红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是不是意味着,世子不会再轻易乱动?”
沈宝珠看了看天真的丫鬟,轻轻自嘲:“翡红,你见过哪头狼,会把到嘴的肉吐出来,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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