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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
笑得有些悲凉。
"妈，您还记得三年前，我考上住院医师的时候吗？"
妈妈愣住："记得啊，怎么了？"
"那时候我需要交培训费，找您借两万块，您说家里没钱。"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可转头,您就给哥哥买了一辆十五万的车，说是他工作需要。"
"那不一样！"妈妈急了，"你哥是男人，他要撑起这个家……"
"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打断她，"可您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对吗？"
餐桌上陷入死寂。
宋雨薇忽然拍了拍桌子："苏晚，你这是什么态度？跟长辈说话，就这么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在医院当久了医生，架子端起来了是吧？"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平静地看着她。
"事实？"
她冷笑，"行啊，那我们也来说说事实。你知道你读医学院这五年，家里花了多少钱吗？学费、生活费、住宿费，哪一笔不是家里出的？现在你有点出息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那些钱，我会还。"
"还？"宋雨薇嗤笑，"你拿什么还？就凭你那点死工资？苏晚，你搞清楚，在这个家里，你永远欠着的！"
我站起身。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清楚吧。"
我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计算器。
"医学院五年，学费生活费总计十八万。我工作三年，每个月给家里五千,总计十八万。"
"去年哥哥买车,我出了首付十五万。"
"今年爸爸住院,各种费用我出了八万。"
"还有嫂子结婚时的彩礼，我补贴了十万。"
我抬起头,看着她们震惊的脸。
"总计六十九万。请问,我还欠这个家多少？"
宋雨薇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是要跟这个家算账？"
"不是算账。"我平静地说，"是划清界限。"
"晚晚！"妈妈猛地站起来，"你疯了吗？这是你的家！"
"是吗？"我看着她，"可我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感受到过家的温暖。"
"你这是什么话！"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说这种话，你对得起我吗？"
"妈,您养我，我很感激。"我深吸一口气，"但您也应该知道，养育不是道德绑架的理由。我可以孝顺您，但我不欠哥哥和嫂子任何东西。"
苏明远终于开口了："苏晚，你太自私了。"
我看向他。
这个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哥哥。
"我自私？"我笑了，"哥，您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学医吗？"
他愣住。
"因为高中那年，您出了车祸。"
我的声音很轻，"我看着医生把您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我当时就想，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我要保护我的家人。"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我拼命想要保护的这个家，从来没有想过保护我。"
餐桌上一片死寂。
宋雨薇忽然冷笑："说得这么感人，还不是舍不得那点钱？行啊，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们也别装什么一家人了。"
她站起身，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让我爸把你从医院调走。你以为你能在市医院站稳脚跟，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天真！要不是我爸在卫生局有关系，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
我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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