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和痛苦的窒息感让白雪棠瞬间恢复了清醒。
口鼻里充斥着腥臭的河水。
手腕处传来一股大力把她往岸上拉。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脑海里纷乱涌入的记忆碎片,让白雪棠意识到,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把自己推下河的。
可是她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不远处就传来妇人焦急地一声叫喊。
与喊声不相符的,是她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诶呦!
棠丫头!
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跳河的勒!
总不是人家刘知青拒绝你,你就要跳河吧!”
声音很大,像是要把附近的村民都叫过来看热闹似的。
面前站着的刘建业原本还有些心虚。
可是听见这话,瞬间挺了挺腰板,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一样。
喉咙一阵辣辣的疼,鼻腔里残留的水汽让白雪棠没有办法立刻说话,她依旧在咳。
不一会儿功夫就围了一圈村民对着她指指点点。
“你看吧!
我早说了白家丫头不是个安分的!”
“你看她长得就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怪不得干勾人的事!”
“臭不要脸,狐狸精!”
…..耳边传来阵阵谩骂。
真的是这样吗?
可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心地善良,温柔,有爱心,因为怕惹闲话,所以从不单独和异性说一句话,每每见到纠缠她的刘建业,也是能躲就躲。
怎么到这些人嘴里,就变成了狐狸精?
难道她长得漂亮也有错吗?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若真的背上这样的骂名,那她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她缓缓站起身,湿漉漉的衣服粘在她身上,显得那么单薄脆弱。
她靠近刘建业,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入众人的耳朵,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人群刹时就安静了。
刘建业捂着自己发疼的左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要不是此刻周围围满了村民,他高低要把这巴掌打回来!
白雪棠面色苍白,眼神却坚定明亮,她的话一字一顿地传入众人耳中:“刘建业,今天你推我下水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组织!
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她视线扫过周围人群,定格在刚刚最开始发出喊声的妇人脸上,周巧兰,也就是原主的大伯娘。
“大伯娘,你污蔑我,包庇刘建业这件事,我也会如实上报给组织!”
周巧兰面色难看,眼神开始闪躲:“棠丫头,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不过是看到刘知青救你上来而己!”
刘建业在她身后咬牙切齿地说:“是啊,白同志,我见你落水,好心救你上来,你却倒打一耙,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刘建业这话一说,周围的村民又开始议论起来。
“真相如何,组织自会查明!”
丢下这句话,白雪棠就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回家了。
她一点都不想理会那些人,因为她感觉自己快晕了。
初秋的水是凉的,特别是一阵风吹来,她感觉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得赶紧回去换衣服,最好再喝碗姜汤驱寒。
还有,她的头好像在河底撞到石头了,导致脑壳晕晕的。
好不容易到了白家门口,耳边传来一妇人的声音:“闺女!
你这是怎么了!”
白雪棠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晕死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己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还盖着厚实的棉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是阵阵发晕,她怀疑自己大概率是脑震荡了。
整理了一下脑海中记忆,她才真的确定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七十年代的一个村子里,而她就是土生土长的村里姑娘,白雪棠。
家里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爹娘不会重男轻女,反倒是很疼她这个大女儿。
她没有辜负爹娘的期望,一首听话懂事,读完高中才毕业。
唯一让她觉得困扰的就是,她长得太漂亮了!
想到这里,白雪棠拿起桌上的镜子,这不看不知道,镜子里的人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眸子水润清澈,五官小巧精致,一颦一笑皆让人移不开眼。
怪不得那刘建业总是缠着原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妇人焦急的喊声:“李医生啊!
你快点!
我家乖宝儿还晕着呢!”
是原主母亲的声音。
白雪棠想起,从家到村里的医务室,一来一回也要半个多小时,所以自己这是晕了半个小时了?
房门被打开,突然照射进来的光亮让白雪棠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白母见白雪棠醒了,瞬间激动不己:“闺女!
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
对对,李医生快点,帮我家乖宝儿看看!”
声音有些尖锐,刺的白雪棠耳膜一震一震的,不过她也能理解白母焦急的心情。
李医生这一路上早己习惯了,这会儿正不紧不慢地帮白雪棠把了脉。
询问了她症状后又查看了她头上的伤口。
“初步断定有些轻微脑震荡,要卧床静养。
还有就是受了些寒气,可能会发热,我开了些退热药,等发热了再吃。”
说完这些,李医生看了看旁边还在哭哭啼啼的白母,见她确实都听懂了,这才离开。
白母抹了抹眼泪,上前替她掖了被角,嘱咐她好好休息。
白雪棠这时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向疼爱原主的白父怎么不在?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冲了进来,他大口喘着粗气,一看就是跑的急了。
“不好了!
不好了!
大姐!
爹他在知青所和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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