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和电脑屏幕里的代码融为一体了。
晚上十一点西十七分，写字楼里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嗡鸣和他自己敲击键盘的噼啪声——这声音听起来都带着一股子生无可恋的怨气。
“万恶的资本家…迟早猝死给你看…等老子财务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破键盘塞进项目经理的…”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有气无力地敲下最后一行注释。
就在他伸个懒腰，考虑是点一份注定难吃且昂贵的外卖还是干脆饿死算了的时候，窗外忽然亮起一片极其不正常的、绚烂到诡异的瑰丽光芒。
“嗯？
极光？
扯淡呢，这是市中心！”
林凡揉揉干涩的眼睛，嘟囔着走到窗边。
只见天空仿佛被打翻的调色盘，流光溢彩，美得令人心悸，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桌上的电脑屏幕、手机、乃至整个楼层的灯光都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我靠！
不是吧！
老子没保存！”
林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比看见世界末日还让他心痛。
短暂的黑暗持续了大约十几秒，电力系统又顽强地恢复了。
电脑自动重启，林凡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扑过去——很好，文档 recovery 功能救了他狗命。
他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下意识地再次望向窗外。
极光正在迅速减弱，但城市的霓虹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奇怪的滤镜。
然后，他看到了。
一只…鸟？
姑且称之为鸟吧。
体型大概有老鹰那么大，但外形极其古怪，通体青红交织的羽毛，只有一只脚，白色的喙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最离谱的是，它飞过时，拖出的尾迹不是气流，而是实实在在的、跳跃着的赤红色火焰！
那怪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独脚猛地一蹬空气（物理老师棺材板按住了！
），发出一种像是木材被猛烈敲击的“毕方——毕方——”的怪叫，速度陡然加快，化作一道火线消失在摩天楼群之间。
林凡手里的半杯冷咖啡，“啪嗒”一下，全贡献给了自己脚上那双打折买的皮鞋。
他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机械地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
不是做梦。
他猛地扑到电脑前，手指颤抖着想在网上搜索“独脚 喷火 怪鸟”，却发现网络连接极其不稳定，各大社交平台要么无法刷新，要么被各种“你看到了吗？”
“刚才那是什么？”
“全球大停电？”
的帖子瞬间刷爆。
林凡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逐渐恢复正常的夜空，又低头看看自己湿漉漉的皮鞋。
“我…我这是加班加到出现幻觉了？
还是说…”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楼下的麻辣烫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去找那家麻辣烫老板谈谈心。
顺便，能不能用看到幻觉的理由，申请个工伤带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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