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州一中的省赛展台就在东教学楼下，听说简则衡的‘WarmLight’智能巡检模型是重点项目！”
刚早读结束，走廊里就传来讨论声。
校园里的梧桐树还挂着晨雾，教学楼大厅的展示柜里，简则衡上月获的省数竞金奖奖杯闪着光。
“信号断了！
申报只剩 3 分钟！”
俞老师攥着计时器的手发白，声音里满是焦急。
展台前的人群瞬间炸开，几个女生偷偷望向刚赶来的简则衡，眼里满是着急。
简则衡刚从理综楼跑过来，187的身高裹在毫无褶皱的白衬衫里，细边眼镜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与他周身那种冷静又疏离的气场相得益彰。
黑发整齐利落，额前碎发一丝不乱，清晰露出眉眼。
简则衡扫了眼黑屏的屏幕，单膝跪到展台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动作笃定。
“光路模块的问题，传感器被偏移挡住了。”
简则衡声音平稳，像颗定心丸。
昨晚调试到凌晨时，他就发现三脚架螺丝松了，今早去实验楼拿备份数据耽搁了，没来得及拧紧。
“我来拧螺丝，你扶稳设备？”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砚青踮着脚凑过来，刚把相机塞进帆布包，就掏出银色便携扳手，掏的时候还掉了张水果糖糖纸，慌忙捡起来塞进兜里，吐了吐舌头。
“我早上路过展台，看见螺丝松了，就顺路带了工具过来。”
温砚青蹲下身，扳手 “咔嗒” 套上螺丝，睫毛沾着雾珠像小雪花，没顾上擦，只盯着孔位，嘴里小声数：“一圈…… 两圈……”简则衡扶住模型，屏住呼吸。
他看着温砚青抿紧的嘴角，握扳手的样子有点可爱。
冷白的手指扶着设备边缘，指节分明，与她泛红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好啦！”
最后一圈拧完，温砚青抬头冲他笑，梨窝陷得浅浅的，眼睛弯成月牙湾，她的笑容像束暖光。
让简则衡镜片后的目光软了软，没控制住低头笑了一下。
简则衡按重启键，霁州地图重新亮起，评委席和观众席响起掌声。
他站起身，从背包里摸出瓶常温矿泉水递过去：“谢谢。”
递水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温砚青的手背，温温的像碰了块软糖，他指尖发麻，刻意放慢收回手的速度，耳尖悄悄发烫。
“不客气，我一首很期待这个项目出成果。”
温砚青耳尖一下就红了，被触碰到的手背发烫，说话语速都快了些，眼神却不敢首视他的眼镜，心里感叹：他戴眼镜真禁欲。
“你对算法感兴趣？”
简则衡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她没拉好拉链的帆布包上，能看见里面露着本《算法入门》。
他对外人向来话少，此刻却主动搭话，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好奇。
“有点难，看得不是很明白。”
温砚青脸更红了，慌忙拉上拉链，手指攥着包带。
她偷偷瞥了眼简则衡冷白干净的皮肤，心里忍不住羡慕：怎么有人皮肤这么好。
“行啊，老简，又给你出风头了。”
周砺撞了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
简则衡没反驳，目光却追着温砚青的背影 —— 她正对着相机屏幕调参数，帆布包上挂着的乌龟配件晃来晃去。
“晚上能把今天的视频发我吗？
故障复盘报告需要用到。”
简则衡走上前，声音比刚才对周砺时温和些。
他很少主动向人提要求，可看着温砚青认真调参数的样子，话就自然而然说了出口。
“可以啊！”
温砚青眼睛亮起来，立刻翻出本浅蓝色笔记本，语速飞快：“对了，故障数据我也记这儿了，你看……” 递笔记本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又慌忙缩了回去，耳尖红得更明显。
简则衡接过来，翻到记数据的那页，看到铅笔写的 “简则衡应急反应：1 分 32 秒！”
，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他把笔记本递回去，犹豫了下开口：“你愿意加入这个项目？”
温砚青总能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然可以！”
温砚青笑出梨窝，声音都激动起来，“我还想跟你学算法呢，上次看你写的代码，觉得超厉害的！”
她望着简则衡的眼镜，眼里满是崇拜，丝毫没掩饰对他的欣赏，好感又多了几分。
简则衡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他向来对学业极度自信，可此刻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感觉 。
下午课间，温砚青走到简则衡的座位，把《积分子》推到简则衡面前，指着一道题，“这个，又卡住了！”
简则衡抬头，放下手里的竞赛题，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画图，耐心讲解，温砚青在听讲时走了神——他的手指真好看，干净，修长，带着一种理性的美感。
“……所以，先画平衡线再求证。”
他的声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温砚青凑过去听，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胳膊。
她能闻到简则衡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忍不住偷偷看他的侧脸 —— 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额前碎发整齐不遮眉，眼镜后的目光专注又认真。
“懂了吗？”
简则衡讲完，转头看向她。
刚好对上温砚青的目光，她慌忙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懂了懂了！
谢谢你啊！”
说着把手里的水果糖递过去，“这个给你，甜的能提神。”
简则衡看着那颗粉色的糖，犹豫了下接过。
他很少吃零食，对外人递的东西也大多礼貌拒绝，可面对温砚青递来的糖，却鬼使神差地收下了，指尖捏着糖纸，感觉有点发烫。
放学时，温砚青收拾书包，发现桌子上多了张便签。
上面是简则衡利落的字迹，写着《算法入门》里重点章节的页码，温砚青对简则衡的不易近人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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