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付全部积蓄给黑市医生,换来精准的死亡预告:还剩24小时。
母亲在厨房煎着永远吃不到的鱼,父亲默默修好我房里吱呀作响的房门。
朋友们的笑声在烧烤摊上空飘散,而她在宴席尽头抬头看我——怀里的婴儿有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
第一章:心脏监视器发出单调冗长的“嘀——”声,像一根无限延伸的线,把他吊在虚无里。
陈默盯着病房天花板上一块水渍晕开的污痕,形状像一张扭曲的侧脸。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渗进每一次呼吸,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器械和死亡的秩序感。
“你的情况,很不乐观。”
主治医生姓王,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里透着疲惫和见惯生死的中年男人,他拿着厚厚的影像资料,手指点着其中一张,“这里,还有这里,扩散的速度超出我们之前的预估。
所有常规方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陈默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开,落在医生脸上,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还有多久?”
王医生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选择了最直白的那种:“以目前的恶化速度,结合临床数据,如果不出现奇迹,大概……一个月左右。
我们会尽力进行舒缓治疗,减轻你的痛苦。”
一个月。
三十个日夜。
七百二十个小时。
四万三千二百分钟。
数字很具体,却又空洞得可怕。
陈默没有再问。
他谢过医生,拒绝了立刻开始使用的强效止痛泵,只要求了一天的外出时间。
医院的规定很严格,对于他这样的晚期病人更是如此。
但在陈默某种近乎凝固的坚持下,王医生最终还是皱着眉,在临时外出申请上签了字,反复叮嘱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返回,并且要有家属陪同。
“我没有家属陪同。”
陈默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就我一个人。
我保证,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回来。”
离开医院,城市的喧嚣瞬间将他吞没。
车流如织,人声鼎沸,阳光有些刺眼。
一切都和昨天一样,和他住进医院前的每一天都一样。
世界照常运转,没有任何事物因为一个叫陈默的人即将死去而停顿哪怕一秒。
这种巨大的、无动于衷的正常,比医院里冰冷的宣告更让人感到一种彻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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