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形像剥了壳的水母,核心处浮着碎钻般的星核。
它伸出触须,空气被抽出真空,走廊玻璃瞬间爬满冰纹。
周雨晴没有退。
她抬手,胸口的银链化作湛蓝双鱼法杖,杖首两颗星钻互为首尾,旋转间升起水幕。
“星轨·水泡牢。”
水幕刚成形,黑刃从斜后方切进,干脆利落地挑碎妖核。
碎光西溅里,玄凤寒收刃,声音低沉:“让开,这是我的猎物。”
周雨晴抬眸,瞳仁竟是一瞬深紫。
“十年前,在旧城区巷子口,你记得一个小女孩吗。”
玄凤寒愣住。
那年八岁的周雨晴穿着粉色雨衣,鞋带散了,怀里死死抱着一只湿透的布娃娃。
她独自跑去买草莓糖,却在巷口迷了路。
雨太大,糖纸被风撕碎,红色碎屑贴在她的小腿,像伤口。
同一时刻,八岁的玄凤寒在便利店檐下躲雨。
他手里也攥着草莓糖——父亲刚给的奖励。
雨幕里,一只银色水母般的怪物从天而降,触手带着星屑的冷光。
那是第一只被记录的星幻妖 β-00。
4怪物没有眼睛,却“看见”了女孩。
触手破空而去,周雨晴吓得跌坐在地,布娃娃掉进积水。
玄凤寒离她十米远,本能地冲过去,草莓糖撒了一地。
触手尖端距离周雨晴只有半臂时,玄凤寒挡在了中间。
他张开双臂,像一道瘦小的墙。
下一秒,锁骨下方的胎记灼烧起来——蝎形纹路裂开,黑红相间的光粒在雨中炸开。
再后面便是玄凤寒解决了幻妖,雨声重新落回耳朵。
周雨晴睁大眼,看见男孩站在光屑里,右眼里是孩子的恐惧,左眼里却闪着天蝎的红。
她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把怀里仅剩的一颗草莓糖递过去。
玄凤寒没接,他的刀己化作光屑回到锁骨,只剩那道胎记,在雨里微微发亮。
玄凤寒浑身湿透,手里握着空空的糖袋。
周雨晴抱着重新捡起的布娃娃,小声说:“谢谢……哥哥。”
玄凤寒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看到父亲赶过来了,后面就转身与父亲离开。
他没回头,所以没听见女孩带着哭腔补了一句:“我叫周雨晴,我会记住你的。”
“是你啊……”玄凤寒回过神。
这时离摩柒踹开通往天台的铁门,狮子座的金焰卷成屏障,把闻讯赶来的保安挡在楼梯口。
“三分钟!
解决掉它!”
星幻幼体濒死,碎核重聚,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玄凤寒横刃在前,天蝎尾针亮起猩红纹路。
“这次,别再留下后遗症。”
周雨晴忽然握住他执刃的手,掌心温度像初春的风。
“一起。”
双鱼法杖与天蝎魔刃第一次交叉。
水纹与暗红刀光缠绕,像深海的潮撞上极夜的雷。
妖核在交汇点炸成星尘,被风一吹,散成漫天细雪。
雪落在玄凤寒睫毛上,他听见周雨晴极轻的声音:“十年前,我叫什么名字,我没来得及说。”
“现在来得及了。”
她弯起眼睛:“周雨晴。”
离摩柒在天台门口吹了声口哨:“两位,保安叔叔要冲过来了,浪漫能不能晚点再补?”
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恰在此刻响起。
三人从消防通道溜回教室,校服整洁,仿佛只是去小卖部买了瓶汽水。
黑板上留着物理老师的板书:“简谐运动的相位差——决定振幅叠加的关键。”
玄凤寒低头,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娟秀小字:”相位差为零时,振幅最大。
——Z.Y.Q“他侧头,周雨晴正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阳光在她的耳廓投下一弯极淡的金线。
离摩柒在后排撑着下巴,狮子瞳里燃着看戏的火焰。
窗外,秋风吹动旗绳,啪嗒啪嗒,像某种倒计时。
十年前的噩梦结束,新的星图,才刚刚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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